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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蜀王x曹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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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蜀王x曹熙2

這一年, 朝堂風雲變幻。四皇子雖還未正式參與政事,但也知道局勢覆雜。他有心幫助皇兄,然而皇兄卻告訴他, 只管讀書就行,其他的不用理會。

四皇子知道自己幫不上忙, 便力求保全自己、不拖後腿。

後來, 父皇以一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駕崩。太子繼位, 四皇子也成了蜀王。

他們再也沒有父親了。

縱然父親生前待他平平, 但四皇子依然為父親的暴斃感到難過。

大行皇帝停靈期間,他在靈前守孝, 接連數日不曾進食, 起身時眼前一黑, 險些暈倒。

曹熙見狀, 忙攙扶他到偏殿歇息,又讓人去禦膳房取了一些膳食。

“殿下歇一會兒吧, 大行皇帝知道殿下的孝心, 也不想看你這般難過。”曹熙溫聲安慰, 又打開禦膳房送來的食盒, 小心將筷子遞到四皇子手裏。

四皇子腹中空空, 卻沒有多少食欲, 勉強用了一些, 就放下筷子。

“殿下幾天沒合眼了,稍微歇一會兒也好。”曹熙又勸, 滿臉關切之色。

“嗯。”四皇子應下,又低聲懇求, “曹熙,你別走, 就留在這兒。”

素日溫和愛笑的四皇子難得露出求懇之色,看上去比平時脆弱許多。

曹熙心一軟,當即表示:“好,我不走。”

畢竟是守孝期間,四皇子不好離開太久,她在這裏盯著也更放心一些。

有她這句話,四皇子這才躺下休息。

大約是困得厲害,他躺下後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曹熙就坐在旁邊,默默守著他。

睡了約莫兩刻鐘後,四皇子眼皮突然快速轉動,額上冷汗涔涔,口中囈語:“曹熙,曹熙……”

曹熙一驚,忙去擦拭他額上的汗:“殿下……”

“曹熙……”

四皇子的夢話,在床邊的曹熙聽到了,聽聞兒子不適,匆忙趕來的張貴妃——不,張太後也聽到了。

張太後腳步一頓,沒有立刻進去。

而四皇子已然清醒過來,他下意識抓著曹熙的手,輕聲問:“我睡了多久?”

“約莫有兩刻鐘。”曹熙匆忙抽出了手。

十六七歲的俊俏少年,唇紅齒白,眸光流轉。

張太後在偏殿外看著,臉色微微一變,猛然記起次子時常在她跟前提到伴讀曹熙,心裏打了個突,很不舒服。

不過現在正值大行皇帝治喪期間,張太後也不好多管,只找了個借口,讓兒子的幾個伴讀都先回家去了。

新帝登基,其兄弟們需去封地就藩。

張太後舍不得兒子,有心想多留一段時日,又急急忙忙為兒子選妃。國孝剛一結束,她就辦了賞花宴,邀請京中貴女入宮。

這件事,曹熙在東陽侯府也有耳聞。

其實王爺選妃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她就是覺得心裏悶悶的,甚是難受。

曹熙知道,她對蜀王殿下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兩人從小相識,多年相伴,她對他動心,再正常不過了。若她是侯府千金,她多半會受邀參加賞花宴,或許也能做他的妻子。

可她是侯府世子,她這一生都要以男子的身份生活。他們之間斷沒有半分可能。

賞花宴後,曹熙病了一場,卻一直沒聽說蜀王究竟選了誰。還是過了一段時間後,她才聽岳修說,蜀王似乎中意安遠侯府的小姐,但是陛下不同意,無奈只能作罷。

曹熙聞言,沈默了一會兒,慶幸之餘,又有濃濃的心酸。

她想,她實在是太壞了,他娶妻不成,她怎麽能高興呢?

而蜀王,聽說她生病,還特意出宮來看她。

“勞殿下掛念,我已經好了。”曹熙很想問問那位謝小姐的事情,偏偏話在嘴邊,又不敢問。

她生病後,明顯瘦了一些,臉上的肉都少了。

蜀王看在眼裏,鬼使神差,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曹熙一楞,瞬間瞪大了眼睛:“你……”

蜀王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心尖一顫,胡亂道:“我,我是看看你瘦了沒。”

一時之間,兩人雙雙臉頰紅透。

氣氛陡然變得有些古怪。

還是曹熙搶先道:“我,我想去大佛寺上香。”

“上香嗎?我也去。”

於是,兩人結伴同行。

說來也巧,那一日,謝小姐竟然也在大佛寺。聽聞此事,曹熙忍不住悄悄去看了那位讓蜀王一見傾心的姑娘,而他卻說是誤會。

誤會不誤會的,曹熙一開始不能確定。當然,後來她就知道了,陛下昭告天下,那位謝小姐會是中宮皇後。

封後詔書的第二日,蜀王找到她,得意洋洋:“怎麽樣?我沒騙你吧?我說了是有誤會。”

“對。”曹熙神色淡淡,心情格外覆雜。

一方面,她欣喜於他對謝小姐無意,另一方面,她越發難過二人的沒有可能。

“殿下為什麽要和我解釋這些?”曹熙擡眸問。

“我……”蜀王眸中閃過一絲慌亂,瞬息之後,又恢覆如常,“我,我這不是怕你多想嗎?”

曹熙心思一轉,應聲問:“我多不多想,和殿下又有什麽關系?”

“我……”蜀王噎了一下,抿了抿唇,神色不快,“我閑著沒事做,行了吧?”

曹熙低垂著腦袋,輕“哦”了一聲,也說不上來自己究竟是失落還是開心。

她對自己說:沒可能的事情,不該期待的。

蜀王心內突然一陣煩躁,也說不上來為什麽。

兩人罕見地不歡而散。

因為太後不舍幼子,蜀王暫留京中,未去就藩。他找了皇帝,讓幾個伴讀重回去陪他讀書。

一段時日不見,大家並無明顯變化。只有曹熙,不知什麽緣故,似乎在躲他。

起初,蜀王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但是觀察一段時間後,他很肯定,自己沒多想,她就是在躲他。

這讓他委屈又不平。皇家子弟,心內頗有幾分傲氣。曹熙既然不想搭理他,那他也不搭理她就是了。

可是,這般忍了幾個月,他終是不能接受,吃飯時會想到她,睡覺時也會想到她,明明想避開,但心裏反而越發想靠近。

他到底還是忍不住,私下去找曹熙:“你躲我做什麽?”

曹熙一怔,既歡喜又心酸,她別開臉,壓下種種情緒,試圖同他裝傻:“沒有啊,我沒躲你。”

“沒有嗎?整天都不見你人影。曹熙,你有這麽忙嗎?”

“我,王爺說的沒錯,我最近確實是有些忙。”曹熙定一定神,順勢道,“我年紀大了,也該議親了。所以這些天……”

話未說完,就見面前的蜀王臉色劇變:“議,議親?”

兩人相識多年,曹熙第一次看他露出這樣的神色,心裏咯噔一下,盡量神色如常:“是啊,咱們也大了嘛。韓勝他們不都也訂親了嗎?如果不是因為孝期未滿,殿下大概也已經有王妃了吧……”

她聲音越來越低,因為她看見蜀王的臉一點一點沈了下去。

曹熙將心一橫,咬一咬牙,勉強笑道:“咱們都不是斷袖,自然是要娶妻生子的。”

蜀王臉色發白,抿了抿唇:“你說的對,都不是斷袖,自然是要娶妻生子的。”

兩人勉強又說幾句話,蜀王匆匆離去。

因為曹熙的那番話,他心裏亂作一團,忍不住問自己,難道他真的好男風?不,他很篤定,自己肯定不是的。他也做過春.夢,但夢裏都是和女子,他絕不可能是好男風!

但偏偏對曹熙怎麽……

蜀王不信邪,讓身邊的小太監找了精致的避火圖。看著看著,畫面上女子的面容似乎變成了曹熙。他霎時間面紅耳赤,匆忙丟開了冊子。

接連數日,蜀王都心神恍惚。

張太後有所察覺,問他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最近沒睡好。”蜀王自然不肯告訴母親實情。

所幸張太後這個時候更關註長子即將大婚一事,並未追問。

蜀王是已受封的藩王,夫子教授的內容與先前大不相同,加之伴讀們年紀都大了,漸漸便有人請辭離去。

第一個是岳修,出身將門,想去邊疆歷練一番。

曹熙順勢緊隨其後,也要請辭。

“你也要走?你打算去做什麽?”蜀王皺眉問。

曹熙垂眸:“和岳修一樣,我也想歷練一番。”

“怎麽歷練?你也去邊疆嗎?”蜀王雙眉蹙得更緊。

她身量不高,生的纖弱,她去邊疆能做什麽?

“不,我去青州,家裏謀的差事在青州。”曹熙笑得靦腆,又故意續道,“啊,家裏正在相看的姑娘也是青州人。”

說這話時,她雖然帶著笑,心裏卻在滴血。父親已經催她很久了,要她找個借口,離開京城兩三年,假作娶妻,然後找個男人生個孩子,去父留子,回京後假說孩子是妻子給她生的,用於延續血脈。

可她心內有人,又怎麽能和別的男人生子?況且事情哪有父親說的那麽簡單?萬一她也子嗣艱難?萬一生下的是女兒,是不是要走和她一樣的路?

蜀王喉頭一梗,半晌才說了一句:“好,你什麽時候走?我給你踐行。”

曹熙含糊道:“到時候會告訴殿下的。”

蜀王若無其事地點一點頭,卻暗暗攥緊了拳頭。

一個月後,曹熙即將動身。

離開的前一天,蜀王及幾個伴讀在宮外的酒樓宴請曹熙。

蜀王一杯又一杯地喝酒,一聲不吭。

韓勝等人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紛紛借故離去,雅間內只剩下蜀王和曹熙二人。

曹熙也想走,可腳下似是生了根一般,半分挪動不得。她看著蜀王低頭飲酒,心下不忍,出聲勸道:“殿下,少喝一點,仔細頭疼。”

說話間,她將酒杯換成茶盞,放在他面前。

蜀王微瞇著眼睛看她。可能是酒的影響,他脫口而出:“我疼你也會在乎嗎?”

曹熙一怔之間,竟被他攥住了手腕,她使勁掙脫也沒能成功,一張臉紅了又白:“殿下,松手!”

蜀王借著酒意,緊握著她的手不放,兩人拉扯之間,將她拽到了自己懷裏。

曹熙大驚,掙紮得更加厲害,情急之下,她用手肘狠狠撞擊了一下他的胸膛。

蜀王下意識松開了她,神色怔忪地盯著自己的手。

曹熙知道肘擊胸口很痛,可蜀王像是毫無所覺一般:“殿下喝醉了……”

蜀王顧不上自己胸口的疼痛,低頭看一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曹熙胸前,短短數息間,神色變了又變:“你,你真是女的?”

方才她掙紮的時候,他的手不小心碰到她胸前,只覺觸手柔軟,讓他的酒意瞬間消退大半。

“我……”曹熙瞬間臉色慘白,伸手一摸胸前,又一摸後背,才知道是方才掙紮之際,用以束胸的衿帶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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